【HJ】Back
.给黎妈@黎灵 的文，孩子太菜写不出来见谅
.七夕24h的3：00棒，下一棒@半切面包不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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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好，您的牛奶。”
每天早晨的第一缕阳光是随着这声音探进城市的，小单车叮叮的敲醒了小路边沉睡的植被，整个城市醒过来了。
伦敦，一座美丽的城市。人们歌颂自由，畅想未来，阳光每天都会按时普照在这里，人们的生活充满希望。
也许。
Jomm擦了擦留在脸上的泥痕，一跛一拐的从被推下去的泥坑里爬上来。
生活其实没那么有盼头。他愤愤踢开一块小砖头，靠着记忆往家的方向走，手脚被砂石蹭破了，还留着斑斑点点的血迹。
阶级之争，一头面目可憎的畜牲。他则像头秃鹫般游荡在这荒芜一片的废墟上。
他只看到过哭泣和绝望。
太恶心了。他真想大吼，真想去揪着这些人暴打一顿，真想把这一切都变成一马平川。
可眼下他除了搁这儿生闷气啥也干不了。回去少不了那臭脾气的老板的一顿臭骂，都不如在外面瞎晃荡。他摸摸索索的在一堆乱砖头中找到了自己浑身上下最值钱的财产：一只小金属挂坠，小小的正五边形上简单的饰着门窗，一行小小的字镌刻其上：
Be Back Home
Jomm相当喜欢这条坠子，把它整天都带在身上，那是他的一件战利品，是他打赌从一个多年前从战场上下来的士兵手里赌来的。
“Home”，这是刻在他心底的单词。
“叮叮！”
这声音把阳光送进了他的心间。Jomm猛的回了神，意识到自己不知不觉溜到了马路中央，一个年轻人正满眼笑意看着他。
“您好，方便让让吗？”他吐字彬彬有礼，打着纯正的英格兰口音。
Jomm垂着头，没愿意把目光分给这个狭路相逢的陌生人，含含糊糊的说了声抱歉就要准备开溜。
结果那人拉着他不准备放行了，稀里糊涂的，Jomm就被他拽到了路边。
“你看你这小孩儿，受伤了也不不去找人看看，”他从包里取出了一块洗的有些掉色的干净手帕就要给Jomm拭脸，“幸亏没撞上那些贵族老爷们新买的大袄上，不然我都救不下你。”
这话听得怪的很，Jomm打开了那人抓着的手帕的手，来一句：“不用了，我犯不着您为我这么做。”
没等年轻人反应过来，他跑过街角钻进了阴暗的小巷失了踪影。
十二月份的英格兰是魔鬼，大雪下了足足三天，Jomm坐在被雪堆满的鞋店门口嚼着晚餐——一块硬的像石头的变质面包。
因为不小心把老板的宝贝儿给摇地上了，小玩意儿尖着嗓子嚎了半天怎么也哄不下来。这不，就被踢出来了。
好的很啊，一个月的钱又他妈泡了汤了。Jomm嘎巴嘎巴啃了半天没啃出个面包屑，干干脆脆就扔了这不是给人吃的破玩意儿。但他很快又后悔了——肚子的抗议把他整的整个人都有些虚脱。
好想喝一杯热牛奶啊。
坐在冰凉的台阶上点上了一支偷来的烟，也不去吸，只是看着那袅袅白烟飘向空中，他想起了那个送牛奶的年轻人。
Jomm对父母早就没什么映像。对于童年，他只记得是在寒冷的冬夜，祖父向他讲述着那些动荡的慈祥身影。
有炮火和尖叫，婴儿被人抱出了房子，大街上的枪响把孩子稚嫩的耳膜震的生疼，女人们哭的撕心裂肺，穿着脏兮兮制服的士兵从各个角落涌出，他们扛着枪大声吼着口号，血溅在大广场的地上是鲜艳的红。
“Home”，他不觉得自己是一个能心怀天下的伟人，他对这个词的定义也仅仅停留在所有人都能拥有一方属于自己的净土。
这是个自私，而又可笑的念头。
他很小就出来给人家当学徒了，生活在社会的底层摸爬滚打，反倒是比那些上流社会的胖子们看的明白了些。
Jomm醒来的时候是躺在陌生的房间，炉子暖烘烘的烤着背，他感到头沉甸甸的抬不起来。
“啊呀，你醒了，”伴着声音而来的是一杯温水，“真傻，一个人坐冰天雪地里睡的那么香，我要不捡你回来，你准就冻死在街头了。”
模糊的视野里出现一张笑着的脸，是那送牛奶的年轻人。
Jomm张了张嘴想说着表示感谢的客套话，嗓子里却烧的像是卡了块火炭。没等的他重新调整自己的舌头，被突如其来灌进嘴里的热牛奶差点呛死。
“诶，喝点热牛奶，去去寒，我去给你弄点吃的。”
他急煎煎的去了厨房，Jomm傻乎乎的端了一杯子水打量起这间小小公寓。公寓不大，是那种随处可见的出租公寓。泛了黄的墙纸贴满剪报，偶尔的几张摩登女人把人们的目光夺去。几张最显眼的泛黄照片贴在最中央，是年轻人和两个少年在一栋大房子前的合影。
可能是他的几个兄弟。Jomm理所应当的想到，环顾四周，软塌塌的带点霉味儿的沙发上扔着衣物，壁灯的灯槽中积了厚厚的尘土，没有任何迹象表明这房子里还住着另外两个人。
煎蛋的香味儿让Jomm的脑子扔掉了他的想法，那人出来了，手里拖着的白瓷盘里放着是一人份的食物。
“我叫Hyun，你不用这么拘谨，”见一杯水原封未动，Hyun笑着摆摆手让他放心，“这儿没别人，这是我租住的单人公寓。”
他把盘子放在小桌上，轻快的哼着一首老掉牙的小调儿，似乎是某首乡间老歌。
世界上居然有这么快活的人，这可是让Jomm大大称奇了，他从来没见过有谁会每天哼着歌儿过活儿，连老板家厨房里的那个蠢厨娘都没有这样的。
他没想太多，早就习惯了饥一顿饱一顿的生活的他非常明白“活在当下”这个词的意思，肠胃叫嚣着让他放下戒备，他实在是太饿了。
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插起了一块香肠，Jomm不得不承认他真的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
“慢点啊，吃的像个小饿死鬼，”Hyun被逗的笑起来，“没什么好急的。”
多管闲事的家伙。
这个定义被Jomm下在了Hyun身上，他重重搁下空了的盘子，站起身就要走人。他以为Hyun会像大部分人一样，拉住他再进行一番长呼短吁，说些没用任何营养价值的漂亮话，然后再风风光光的把门贴着他的鼻子关上。
Hyun坐着没动，仿佛是没听到他动静似的盯着那块被糊的乱七八糟的墙发愣。
这让他有些不安，都到了门口，手指摁在门把上正要转动，Jomm还是忍不住道了句：“嘿，Hyun？我，我走了。”
如梦初醒般，Hyun回头看他一眼，重新将笑容固定在唇边。
“去吧。”
男人们的粗俗和烟味儿把厨房熏的没法子待，他们都在美美的嚼着颜色鲜亮的肥火鸡，一杯接一杯的要酒喝，嗓门儿是越来越响亮，Jomm忙着给老板张罗着客人，脸上都脏兮兮的蹭了土。
圣诞节，多好的节日。人们唱响颂歌，喷香的食物和温暖闪在每一户的窗子里。
深夜，Jomm在路灯下点上了一支烟。
没有狂欢，没有美味，更没有祝福，他孤零零的在这世界的夹缝中艰难求生，被汽车压死在街头，尸体断成一节儿一节儿的小块，那些没眼的官儿们估计也只会稍稍抬起他们金贵的皮鞋，省的他的脏血把他们的真皮鞋帮弄脏。
鼻子好酸，Jomm打个喷嚏，冻僵的脸上划过几行滚烫。远处街角传来醉汉的高歌，把压抑在他心头的怨恨彻底激怒。
“给老子闭嘴，统统闭嘴！！”他几乎是不顾一切的吼起来，声音在空荡荡的街上响的出奇，“都你妈的闭嘴！！！”
醉汉的歌声像躲避瘟神似的远去了，Jomm抄起倒在路边的啤酒瓶狠狠砸碎在马路牙子上，像是要把对这个世界的恨都碎在这里。
他砸完了一瓶，就去找第二瓶，第三瓶……
满街的玻璃碎渣，他蜷缩在街头失了神。
好冷。
“孩子？”
别烦我。
“孩子？醒醒孩子，醒醒。”
别烦我了，别烦我了……
“醒醒！你这样会冻坏的！”
滚，滚，别他妈缠着我……
“别睡了，孩子，回家吧，我带你回家吧……”
“Home……”
Jomm睁开眼，看见了浑身都披了雪的Hyun。他在不停的抖，将焦急都挂在脸上，却是笑着的。
他在笑，像是童话一般，他在对着他，Jomm，笑。
“呜，H……Hyun先生……”
那一刻，泪水决堤。
他把脸埋进了Hyun宽大的衣服里，像是想要寻求什么安慰似的哭的撕心裂肺。
这是他第一次表现的像个16岁的男孩。
Hyun没有推开他，他紧紧搂着这个的孩子，听他在自己怀里不住的哽咽，抚摸着他过瘦的脊背。
“回家吧，孩子，回家……”
“我不知道该去哪。”Jomm终于肯抬头了，他的眼睛现在红的像兔子。
“那就跟我走吧，”Hyun的表情颤抖了一下，却还是笑着的，“走吧，带你去看看英格兰！”
他携起了Jomm的手，带着一身的风霜，消失在了街头。
路灯的暖光打下来，打亮了行走在黑夜里的人的心。两个人依偎在风雪中，走在回家的路上。
回家，回家……
Jomm在心底里默念着这个词。
黑夜已去，东方吐白，城市睡的正香，单车的小铃摇醒了垂首的老树。
“您好，您的牛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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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的一批，将就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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